【底特律】孝子
【汉康无差】
【微马赛】
【伪马康无差】
Summary：康纳和马库斯的交往似乎并不怎么顺利，汉克决定从旁提供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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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汉克•安德森，身为有一条狗但总是忘记按时准备狗粮的爱狗人士，以及再有两年就从警局光荣退休的人民公仆，怎么都不会想到他百废待兴的人生会有如此刺激的一天。
康纳推开酒吧门直冲他走了过来。
“我和马库斯吵架了，因为你。”
汉克差点从鼻孔里把酒喷出来。没人示范过一个中年男子要怎么面对叛逆期的儿子和他男朋友的日常。好不容易才熬过“命运不仅卡住了我的喉咙还塞了一打红冰”，他不能再打爆安卓的小脑袋瓜子一次了。
“你有病吧！干我屁事……”
老汉克肝痛地扶额，反思了一遍这两周的个人表现，无非是Fucking Android昨日重现，无限循环。
“我播放了你车上的音乐，重金属摇滚。他说难听，我就和他打了一架。”
康纳严肃地控诉到。一边解释一边风骚地坐到了他旁边的空位上，车钥匙递给他，打了个手指示意吧台大叔要一杯蓝血。不停旋转的光圈显示他正在付款。
用老爹的车泡妹子。汉克翻着白眼拿回了车锁揣兜里，心说你俩都有病。
“我记得你预约的是今天的汽车维修，不是汽车旅馆。”
老汉克条件反射想到的是车子里会进行的成人运动，但鉴于这是两个智障安卓，硬生生把脑子里的画面降成了不需成人监护的等级。康纳脸上写满了冷冰冰的不赞同，手指神经性地敲打着桌子。自从汉克不喜欢他抛硬币后他就把硬币收了起来。
“Rocket 455 很老土？嗯？毕竟那是半个多世纪前的流行。警告你，别想换我的音乐，你得自己攒够钱才能去搞辆新车。”
“他喜欢三百年前的巴赫，我很难理解他的品味。上次去古典音乐的音乐会，我脑子里想你晚上和相扑吃什么，再回过神音乐会已经结束了。只有赛门在一脸担忧的看着我。”
真的一点也不想知道你们这些安卓的脑回路，这种事情当然还是少问为妙，所以……
“那个金发蓝眼的？他为什么在那里？”
“我需要抛硬币帮助我思考。”
“别，你还是直接说吧。”
酒吧里循环播放着Can't Leave，老汉克今天也是从年轻安卓听话的自我控制中获得了迷样的乐趣。
（2）
独立日出去看烟花，这种事情是个人都懂，情人之间任何可以增进感情具有仪式感的节日都不能放过。可惜安卓不是人。
“马库斯刚才发邮件说今天耶律临时有活动，不能来了。”
“哈？”
汉克•安德森扯掉了一个领带夹，金色的鳄鱼，比起独立日的夜晚烟花和花园烧烤，警察局开新闻发布会顺便公布连环杀人事件真凶被捉拿归案才是真的热闹。
“难得今天晚上没有工作。既然这样要不我们换个近的地方去玩吧。”
康纳装模作样地问起了汉克，靠在门边连外套都没脱。小屁孩已经条件反射摸走了他的手机在查附近观察烟花的最佳地点了，顺带还有停车泊位。
“我才不要又出门。”
汉克放弃了把手机抢回来的念头，干嘛和人工智障一般见识，你们脑子里网联世界，偷我手机是什么毛病？康纳一边戳着汉克的手机一边换上拖鞋走进了房间，顺便翻出了一袋新的狗粮，相扑看着他就像看圣子降临，疯狂绕着他打转。
“当初可是你建议我约他去看烟花的。”
是你问我人类怎么谈恋爱我说节日一起过然后最近的节日就是独立日，怪我？还有，相扑，我才是你的主人，你这个吃里爬外的狗东西。
“来吧，难得有空，一起庆祝。”
倒狗粮。
“下周的报告还没……”
“我帮你写。”
继续倒狗粮。
“我已经累到想吐了……”
“我开车。”
继续倒狗粮。
“相扑还没洗澡……”
“我给他洗过澡了。”
汉克•安德森，盯着那盆已经快要满出来的狗粮严重怀疑自己困到出现了幻听。
“已经洗过了？什么时候？”
“今天中午新闻会之前，我偷偷翘班回来了。”
康纳说完停下了动作，呼噜了两下狗头，还和相扑亲昵地亲了两下。相当喜闻乐见汉克的体重移到宠物身上。
“拜托？我还没庆祝过独立日？也没休过假？”
汉克放弃了沟通，一上车就睡的不省人事，哈欠连连的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了。睁眼就看到康纳一直坐在驾驶位上，神经兮兮地规律性敲打着方向盘。车子停在山顶上的天文台上，他发现自己身上盖了一件康纳的衣服。
“你应该叫醒我的，现在只能打道回府了。”
汉克抹了把脸，冷哼一声。他被折腾的够呛，一觉睡醒才有力气揶揄。
“好的，我们回去。”
康纳发动了车子。
“所以你为什么大晚上开到这里来？”
“不知道，我……”
——想找个只有两个人在的地方？
汉克又睡了过去，他知道到家了康纳会叫醒他的。独立日过得最开心的就是相扑了，第二天一定要减少他的口粮。
（3）
星期一，双层牛肉汉堡被拿走；星期二，芝士火腿披萨被拿走；星期三，甜甜圈被拿走。汉克离变兔子之间只差一个康纳。但他没能在行动上和自己的口头抱怨保持一致就另当别论了。
“你们相处的不顺利？”
“什么？”
“你煮的牛奶麦片糊了。”
“抱歉抱歉……”
三分钟后汉克喝着煮过头了的牛奶麦片，胡子上一层膜削弱了他面容上装出来的生气和嫌弃。
“昨天回来就魂不守舍的样子，马库斯又怎么了？我希望这次不是因为他又爽约了。”
汉克•安德森忍住了下面一句：你知道我可以帮你收拾他的。毕竟康纳年轻男性精致的外型和犯迷糊的神情是很能激起任何一个人内在的保护欲（或者施虐欲）他就像一头迷路的幼小野兽。但打死他也不会主动承认的。
“当然不是，这次是更抽象层面的问题。我想知道你以前是如何调节生活和工作平衡的。你的妻子之前……抱歉我不应该该问……”
我没有生气。我不应该生气。昨日重现的一部分，嗯。
“她也是个警察，我们之间不需要解释那么多。我们在很久以前在警校里就认识了，如果你是说工作代沟和价值观差异的话，我们几乎没有。”
汉克轻笑了一声，像是想起了什么温柔的过往。
“也没有固定约会的条条款款，因为各自都总是在出外勤，刑事案件之类的，我们曾经搭档过一段时间，抬头不见低头见吧。这么一想或许科尔出事之前我们的关系可能就已经如履薄冰了。”
他停了下来。
“我真的很抱歉，我不是故意让你想起……”
康纳几乎是惊慌地站起，汉克这才注意到对面人刚才一直在小心翼翼地观察自己的面部表情。有点好笑，这又不是他的错。
“没关系的，康纳。这些都过去了。实际上她也没有像你现在这样在意过我的生活方式和饮食习惯，她其实也不太在意生活中的事情。我的意思是我们两个都是工作狂，不是说你……”
——不是在说作为同居人你不好。
这话被他硬生生咽回去了，毕竟事实正相反。
“我明白的，我只是个仿生人。”
老天爷，我不是这个意思。
“停下讨论我的事。总之，你和马库斯究竟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就是你说的这样，我们也都很忙，他在耶律哥，我在警察局，我们都各自忙得连轴转。”
“提个醒，别重蹈复撤。你很适合日常生活，对自己多点信心，成吗？”
（4）
白天经历一阵激烈的枪战，康纳换了一条手臂和一颗心脏。卡姆斯基调试起来轻而易举，但作为唯一的一台过渡机型，换一个小小的零件型号都要修改一次。
“下次别再这么做了！”
“什么？”
“又突然冲过来救我！”
“冷静一下，汉克，你现在情绪不稳定。”
康纳又在扫描他了，汉克十分确信自己的血压和情绪压力数值同样在康纳的数据面板里一览无余。他现在的表情也一定会被程序归到慌乱和悲伤的方向里，无法掩饰。
“停下扫描我！你这个白痴机器！你不应该救我！”
康纳下意识地咬住了嘴唇，但那个冰冷眼神汉克太熟悉了：我不认同你的所有观点但是因为我是安卓所以没必要反驳。
“我不需要你告诉我应该怎么做，汉克•安德森。”
被叫全名的老警探喉咙一梗，而康纳则更加沮丧。出厂不足一月换了近50个型号，自从遇上汉克•安德森他的零件替换速度就变慢了。即便如此，三个月也已经更新了10个型号，绝大多数都发生在第一周的磨合期。他现在已经是RK800-61了。
“我有自主意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是个人类，你的生命只有一次。”
凡事总有轻重缓急，就像任务总有优先条例，他很清楚他自己在做什么。他也知道汉克生气的原因。一开始，康纳损毁的太严重更改了型号回去，汉克见了差点背过气去。
“那我要怎么向他解释？他一定会杀了我！”
“谁？”
“马库斯！他不是你的搭档吗？”
“我的搭档是你！”
如果你再和我玩文字游戏我就把你撵出去！汉克气到七窍生烟，拎着领口把仿生混蛋撞到了墙上。
“艹你的！康纳！我拿你当儿子！之后再找你算账！”
汉克摔扔下眼前人甩门而出，差点和门口的卡姆斯基撞上。后者依旧维持着一脸高深莫测的愉悦，汉克凶神恶煞地瞪了回去。
“我隔着门都听见你们又在吵架，感人肺腑。”
卡姆斯基慢悠悠地飘进了房间。坐在椅子上的某人正在适应自己新的手腕和手掌，才替换的组件依旧轻微震颤不止。
“又？我那时候真的异常了吗？”
康纳迷茫地望向来人。
“你觉得呢？”
“现在我面前依旧有一堵墙。”
“如果这是你手指不灵活的原因，那你的自检系统算是出类拔萃啦～为什么最近不抛硬币呢？”
“他不喜欢我抛硬币。”
他是谁显而易见。仿生人之父卡姆斯基阴阳怪气的哦了一声，调子拖得老长，直到康纳下意识作出从腰间掏枪的动作他才堪堪停下。手上没枪，不妨碍他可以改用拳头。
“有意思。从客观上来说，我才是你最接近父亲权威的存在。”
卡姆斯基绕着他踱步打转，康纳莫名想到了相扑等待狗粮倾倒时相似的兴味盎然。
“你之前怎么干，这次最好也一样。”
他的造物者飘然离去，康纳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卡姆斯基指的是弄倒那面墙而不仅仅是抛硬币本身。
（5）
康纳和马库斯分手的两周以来，汉克一直小心翼翼试图不要去碰这个危险的话题，甚至康纳重新捡回了抛硬币的习惯他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具双方当事人声称，两个人X生活不和谐。他还能说什么？安卓终于和人类一样看重肤浅的联系并寻找蹩脚的借口了？
生活上几乎没有任何联系，兴趣爱好更天壤之别。成长背景来说，一个是艺术家养大的文艺青年，习惯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的社交，一个是成天混迹在一群大老粗里摸尸体追逃犯的条子，除了主动骂人被迫干架就是酒吧常客。
“和我一起生活不适合你经营自己的人生。我对你产生了一定的不良影响，你最近说脏话的频率都明显上升了。如果你想和他复合的话，当然我更建议你重新开始一段关系……”
“你在赶我出去？让我去找另外的人谈恋爱？”
这种时候，汉克•安德森，在穿着卫衣的一大清早，终于意识到自己越来越像自己理性的同居人，而后着明显在软体炸裂放飞自我的大道上一去不复返。康纳最近越发暴躁，盖文昨天在卫生间习惯性地挑衅了他，结果被捶进了便池里。老汉克毫不怀疑，如果自己说“是”，康纳手里的煎锅会在三秒内扣在他的脸上。
“我并不是说你一定要自力更生，但哪有成年的孩子还成天和父亲住在一起还做饭料理家务的？你又不是我的保姆。我现在已经完全可以照顾好自己了，你看，如果我向你保证我每天都吃蔬菜水果控制热量继续健身，你完全可以放心去耶律哥过你想过的生活……”
“你不想限制我的人生。”
康纳言简意赅地总结到，把锅里的培根炒蛋拎了出来盛在空盘子里。汉克把头发扎了起来，拿出两片面包扔进烤面包机，接着从冰箱里拿出一袋蓝血倒在了大马克杯里。
“是的，你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和任何你喜欢的人在一起。”
“任何地方？任何人？我真的可以？”
“当然可以！无论是谁，只要你对着他展示你迷茫又无辜的眼神，RA9绝对会让你心想事成的！”
“你是在建议我运用个人外表的吸引力去争取一段稳定的关系，而你绝不会阻止我。”
“不会。”
汉克认为自己已经又一次完美地解决了眼前人的心结，把杯子端给了康纳，拿走了他的早饭。
（6）
“可能你们单单只是不适合彼此当恋人，维持一段稳定的关系至少需要朋友之间的相互理解、浪漫的情感冲动或者家庭责任三者中的一项。”
汉克打开车门坐了进来。今天他扎起来头发穿着飞行员夹克和印花T恤衫整个人怪精神的，加油站停车下来买个咖啡的间隙，街边都有小姑对他吹口哨。
——现在的姑娘都这么流氓了吗？
坚持运动和健康饮食功不可没，他的体脂率已经被严格控制，降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我是非异常仿生人，所以浪漫的情感无从谈起，我和他也没有哪怕半毛钱的家庭联系，至于朋友，就是打过来杀过去的微弱革命友谊。懂了，归类不清。”
“你看那边那个对你笑的姑娘怎么样？”
汉克一脚踩下去开始倒车。
“不怎么样。那姑娘明显就是在笑我们两个而不是笑我一个人。”
康纳异常真诚地皱起了眉头，异样的情绪相当不合逻辑，但是他现在没有清除的心情，暂时让它们堆在角落里。
“你只喜欢男人？”
车子拐上高速公路，提示灯一直在闪。康纳实自作主张侧身过去，给汉克拉过了安全带扣住。这个操作让他心情舒畅，倍感愉悦。
“不知道，我没喜欢过女人。”
“这八成就是问题所在。你特殊插件的功能怎么样？”
“一切正常。”
“很好，那今晚一起去伊甸园？”
愉悦感消失了。康纳喝着他手里的蓝血，没忍住把吸管咬的嘎吱嘎吱响。他不想去那个地方，烦躁和排斥的情绪再一次占据了系统运行的大面积空间。
“如果你还记得的话，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我差点被人打到宕机，你差点因破产青史留名。”
开车的人闻言刮了刮鼻子，装模作样地哼了两声。
“这次去一定一雪前耻。”
戳开了车载音乐，调到最大音量，万事俱备。老警探一脚轰下油门。
要是他知道今晚会在夜总会俱乐部里看到这种场面他一定不会过来的：马库斯在这里约了女仿生人做不可描述的事。呵呵，不是很懂仿生人的世界。
“你好，康纳。”
“安，马库斯。”
“你怎么来了？”
“汉克想来，我得盯着他。你呢？”
放你娘的狗屁，故意说那么大声是在怼我还是在怼我。
“卡尔说给我定了生日礼物，叫我自己来取。”
“我猜是……”
“别猜。如果你还当我是兄弟，什么都别说。帮我去把赛门追回来。”
这里三层外三层都是对领袖想入非非的仿生人，堵的水泄不停，签名的送飞吻的不计其数。
“什么好处？”
“蓝血一卡车，家政升级包。”
“换成钱打汉克账上。”
“成交。”
于是汉克经历了最魔幻的一晚：进入伊甸园夜总会，半个女仿生人的手都没牵着就被拽了出去。夜黑风高，爬楼跑酷，老命去了半条。虽然意外地发现自己体能有所提升，但接这种私活一夜暴富的代价实在太高。他打定主意，在因为买蓝血一贫如洗家徒四壁之前，绝不会体验第二次。
（7）
汉克以前是听说马库斯家大业大很有钱，但没想到他会那么有钱。正如故事里写的，有钱人的私生活都难以描述，普通人根本无法想象。
“你以后和马库斯保持安全距离吧。我觉得他这个人有问题。”
马库斯有一个人类兄弟，是他爹的私生子，各种兄弟阋墙争夺遗产——他爸都还没死；之前有一个女朋友诺斯，是伊甸园开大的头牌——她可以单挑一打康纳；接着和康纳交往，底特律警局第一男模——根本分不清友谊和恋爱；现在又和一直以来副手赛门扯不清楚，传言他们是互换心脏的关系。
“他上次说的钱打少了吗？”
最神奇的是：诺斯、康纳、马库斯和赛门，还有一个乔许，被称作耶律哥最强F5。一直都是好朋友直到今天都是。这才过了短短三个月，仿生人的世界玄幻又刺激。但是嫉妒归嫉妒，交友不慎还是很让老汉克伤心的。
“这个倒是没有。但这不是重点。什么样的人会拖着明显暗恋自己的人去见自己的男朋友，去包了一屋子特殊行业姑娘的的地方……”
“我懂了，你觉得他脑子有问题。”
“不，我觉得他人品有问题。”
两个人旁若无人地从茶水间走到证物室，一路上见缝插针地聊天。全局的人都不约而同礼貌性地选择非礼勿视，竖起耳朵认真听。
“赛门那孩子不错，如果马库斯不喜欢他，你倒是可以试着追一下。反正你和他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分手的？X生活不和谐。”
汉克拍了拍康纳的肩膀，心说我明白的，上下位置，老生常谈。
“RA9！我们不是因为那种无聊的事情分手的！赛门也不是我的喜欢的类型！”
“插件不匹配是可以换的。”
“也不是这个！我不想碰马库斯！我也不想碰赛门！”
现在他们拎着证物又重新走回了办公桌旁边。东西随意地扔在桌子上，汉克敲开了电脑，康纳扫开他桌子上的文件坐了上去。
“仿生人怎么回事？不想碰对方是怎么变成恋人的？”
等待开机启动运行地空隙，聊天还在继续。
“褪去皮肤表层互相碰触手掌传递信息，或者交换组件。说实话我不太分得清这和免费的区别。”
汉克不自觉地露出了怜悯又同情的眼神，不知为何康纳内心一阵憋屈，憋了半天劲，眼前突然解锁了一个隐藏的路径【亲自示范】3，2，1
这条隐藏的路径并不是新的，在原定预算建模路线里，汉克会用人类的方式回亲过来。
“那看来你们成为人类的道路还有很长要走。”
三秒一闪而过，汉克已经退回了安全距离的范围，一股巨大的失落瞬间涌上他的心头。
他的人类搭档捏扁了喝空的纸杯子，动作流畅，轻轻巧巧，划过抛物线扔进了角落的垃圾筐里。康纳却感觉到整个空间都凝固了，时间流逝放慢，子弹穿过无数的是非对错细枝末节，极速地砸在他的心脏上。
和汉克•安德森的关系【父子】和眼前这个人认识五天就树立起来的红墙清晰可见。
我不要当他的儿子了，我想亲他。
（8）
“你刚才说过，'我他妈一定又是在做梦'……我很好奇你到底梦见我什么了。你之前好几次在梦里叫我的名字，不是什么好梦？”
康纳披着浴巾，浑身湿漉漉地走进卧室，一丝不挂。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发型贴在头上，连着额前的呆毛一起。汉克在他之前披上浴衣离开的浴室，现在已经刮好了胡子坐在床边。他抓过一个硬币抛给康纳，后者稳稳地接住。
“收起你的好奇心，调你的自检系统去。你离开太多次了，这就是为什么之前我一直想叫你搬出去。衣柜里一直准备着你的浴衣和睡衣，经常乱翻我东西，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别给我装蒜，我们半斤八两。
康纳单手翻转着硬币，无比流畅，一气呵成。现在他非常确信自己获得了自由，又一次。
“认识你五天就和你拥抱了，居然过了三个月才爬上你的床。我的行事效率未免也太低了，需要升级。”
汉克不置可否的牵起了嘴角，决定不去深究这个问题。个人经验告诉他纠缠过去的人往往过不好当下。
“你现在感觉如何？”
“好过头了，我们还可以再来一轮。”
“别，到此为止。明天还有案子，现在上床来睡觉。”
无论之前是哪台RK800在特定时刻接受了父子关系的约束，是哪台和汉克•安德森约定了健康的饮食习惯和运动计划，又是哪台提出了借宿的请求。RA9在上，他们一定都很爱眼前这个人。
——就像现在的我一样。
月光照进屋子里，汉克双臂交叠抱在胸前，面对着康纳，显出些许的戒备。他在等待，而康纳知道他等的人是自己。已经停下了抛掷硬币的动作，反手扣在了桌子上。
“虽然之前说过我能成为你想我成为的任何人，但现在我反悔了。我从来都不想当你的儿子，只想作为你的伴侣留在你身边。”
——和汉克•安德森的关系【情人/伴侣】
先斩后奏。自己一定想过不止一次，因为内心深处有蜂鸣般的回音：我们渴望的明天，是你昨日的惊鸿照影。
“哼，我们刚见面你就请我喝酒，不止一次救了我的命，楼顶，电视台，模控生命大厦，我家。不请自来地冲到我家里，糊弄我的狗乱翻我的衣服，我那段时间真的很讨厌你这么做。但其实习惯了也没那么讨厌。”
吃醋是没有必要的，尤其是当他知晓对方都是自己，迷雾之下的纠结与不甘若隐若现，混杂着临终前赴汤蹈火的叹息，背后是何等的苦心孤诣、破釜沉舟。
“但你之前不可能对这具身体没有心动，我的外观设计可是相当完美的。我还在摸索着情感分类，唔……不能怪我，我还在学着怎么成为一个人类。”
介于少年人和青年人之间的声音闷闷不乐，略显委屈，也异常脆弱。如暗夜里星辰的一丝微光，一簇微弱的火星。
“我们是搭档，是朋友，也是亲人，我总是会回来的。你知道的。”
——回到所爱之人的身边。
汉克•安德森举起了双手，那是个“你抓住我了”的投降姿势。康纳飞快伸出手，十指指尖轻触。几秒之后，指缝间温柔地滑进，十指交握。换来年长者轻声的喟叹。
“我知道你是个任性妄为的小混蛋。”
康纳抬起头闭上了眼，掩盖住其下浩瀚星河的倒影，亦是业火燎原的余烬。那些微光和火星，周而复始，生生不息。他等待着人类落下一枚吻。
3，2，1。
他的预算总是没错的。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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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感来自于“我还会回来的”这个奖杯。
没有汉克再过一个月康纳也一直是冷酷无情康娜酱吧（sigh）
一方面，假设安卓不是打碎一面墙壁就能获得自由的物种，他们会不停地挣脱原有的束缚，不断调整自己的位置。就像我们人类一样。
另一方面，汉克逐渐接受了康纳仿生人本身的事实，而不是坚持要将他类比完全的人类。就算康纳是个仿生人，他也一样爱他。
机械线里康纳一直在坚持说自己是仿生人，这点真的特别戳我。你他妈早就异常了吧，这个嘴硬真像谁（。
软体不稳线上一直重复死亡的机械线RK800，康纳是专属于汉克的安卓机，无论序号是多少。
感谢阅读=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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